“從根本上來講,《一點就到家》屬于主旋律題材。影片并非是傳統概念里,站在較高視角的主旋律作品,而是具有一定的突破與創新性,凸顯年輕人力量的電影。我認為的主旋律題材,是講我們中國人的信仰、情感、和一些特有的人文關懷,它也可以青春勵志,充滿趣味性,飽含更多‘花樣’”。
——《一點就到家》導演許宏宇
隨著有關部門號召,“回家創業”成為了主旋律影視創業的熱門題材,10月4日,以此為背景的電影《一點就到家》正式公映,并且憑借持續發酵的口碑,票房占比和上座率日日升高,逆跌的走勢堪稱國慶檔的一股清流。出現這樣的情況并不意外,從作品的完成度看,《一點就到家》成功將“回家創業”元素、戲劇沖突與積極的價值觀進行了完美融和,促使內容既有現實代入感又有娛樂可看性,是為主旋律商業化的拓展嘗試。日前,導演幫采訪了該片的導演許宏宇,請對方解讀了影片的視聽語言,分享了幕后的制作故事以及表達了對此類題材的看法。大多數人都難以將《一點就到家》與許宏宇聯系到一起。畢竟,影片的全部物料透露著濃郁的泥土芬芳,而許宏宇時尚帥氣,風格較之大相徑庭。怪不得,最初監制陳可辛和編劇張冀帶著項目大綱找來時,許宏宇是拒絕的。那個節點,他一無對創業題材的興趣,二無在偏遠山村的生活體驗,不能與故事產生任何共鳴點。這樣看來,從接觸到執導項目,許宏宇的感受很像片中的主人公魏晉北(劉昊然飾)。影片中,魏晉北陰差陽錯與云南小伙彭秀兵(彭昱暢飾)一同回鄉創業,隨后又認識了村長的兒子李紹群(尹昉飾),三個人開始帶領全村,踏上了致富之路。過程中,魏晉北先后經過了排斥、迷茫及堅定,逐漸找到了人生的新方向,最后深深愛上了這片土地。最早知道《一點就到家》是在兩個月前的上影節,7月25日的開幕論壇上,阿里影業總裁李捷向行業內外推薦了此片,并宣布定于國慶檔公映。毫無疑問,對于經歷過疫情沖擊的電影行業來說,新片的一切動向都是提振業界士氣的好消息。其初次接觸項目是在2019年的秋季,再次接觸卻已相隔一冬。這期間,他在家隔離了很久,對自己的成長和電影事業均產生了更深刻的認知。“前幾年,電影市場飛速發展,行業內涌入大量的泡沫,各類項目眼花繚亂,自己經常因此感到迷茫。而疫情的發生可以讓我靜下來思考,找回拍電影的初心。所以再看到這個項目,就會代入自己。盡管這個戲的出發點是電商創業,但內核可以是年輕人走出困惑,尋找自我,重新定義‘成功’。”同樣由迷茫到堅定,許宏宇和魏晉北在某個維度重合了,這讓他對項目有了不同層面的感悟,以至于為影片確立了新的方向。抓出了主旋律命題作文的“魂”:挖掘群體的情感普適性,輸出主流價值觀,借助“回家創業”的殼,去展現年輕人在低谷時期的正向轉變。深化主旋律與年輕觀眾的情感聯結。確定了核心思想,接下來就是撰寫劇本和投入拍攝。眾所周知,“回家創業“的一大看點在于科技如何根植鄉村,即傳統觀念與創新思維的“碰撞”。對此,許宏宇走上了一條探索之路,探索二者如何相輔相成。其中,首先要樹立代表人物。魏晉北、彭秀兵和李紹群代表著三種截然不同的新生力量。一位是外來的科技傳播者,一位是有見識的本土青年,另一位則是當地新產品的研發者。與之對應的是年長村民,特別是村長老李(張琪飾),這位李紹群的老父親以權威的姿態象征著鄉村的傳統。這里不得不說,劉昊然、彭昱暢、尹昉和張琪將這四個角色演得極好,精彩地表現了人物之間的情感沖突,甚至超出了許宏宇的預期。“張琪老師是一個驚喜,他和這部戲很搭,感覺就是那種中國式的父親,最后喝咖啡的戲真的在現場感動到我;彭彭是天才型的演員,沒有拘束,怎么來都行。昊然是會想得比較深的演員,他能提升整部影片的格局;尹昉以前沒有演過喜劇,這次算讓人他的更多潛力。”其次是以尊重的態度,與真實的鄉村對話。“回家創業”自然要深入體驗家鄉。受限于隔離,許宏宇只能在線上勘景。過程中,他對云南省普洱市瀾滄縣惠民鎮的黃路村“一見鐘情”,“看到那些村民試戲的片子,就覺得他們的眼神非常干凈,特別單純,當即選定了這個地方。”感受得到,許宏宇對當地鄉村是真心喜愛,以至于在影片的結尾,用鏡頭紀錄了全村四百余位村民的樣子。他還透露,在整個拍攝中,作為“闖入者”的劇組沒有破壞鄉村的任何地方,與當地人相處得特別融洽。“我想起來張藝謀導演拍攝《菊豆》的時候,他會提前與村民相處。雖然我們沒有那樣做,但是那種友好的氛圍是相同的。”拋開俯視的角度,以平等的視角對待鄉村,在許宏宇的觀點里,這也是呈現主旋律題材的新方式。第三是用戲劇化的方式傳遞共存的觀點。影片中,年輕人認為自種咖啡可以發展家業,老村長卻堅持經銷當地特產的茶葉。最終,三個男主角創業成功,收獲了老村長的認可,李紹群父子得以和解。此外,根據影片后期的鏡頭觀察,一些村民還在采茶,這說明當地的茶葉也得到了發展。“我的觀點是,咖啡和茶葉可以共存,傳統與創新沒有矛盾。正如彭秀兵和老奶奶說的,市集還在,只是更大。”村長和新青年,老演員與青年演員,劇組和原住民,咖啡和茶葉。通過戲里戲外的三組對比,許宏宇找到了傳統與創新元素的并行之路,掌握了“回家創業”的最主要線索。梳理出作品的核心脈絡和主要框架,接下來就是填充“血肉”,即進行藝術化的包裝,增加“回家創業”的娛樂度和可看性。關于這點,《一點就到家》的拍攝有點兒無巧不成書的味道。鑒于《一點就到家》的主旋律屬性,電影要在限定的檔期公映,加之許宏宇對劇本的要求極高。這間接導致了直到7月初影片開機,主創都還沒有一個標準的劇本。不過凡事皆有利弊,這樣的局面反而令演員有了最大的施展空間,并且也讓許宏宇發揮出曾為剪輯師的優勢——布置每場戲的節奏,提前與演員溝通,助其即興表演,為影片創作一個個出其不意的看點。以譚卓亮相那場戲為例,“當時我們就是在走戲,她踩著高跟鞋下來,然后我就看到地上被踩得像單孔一樣,就覺得太有意思了,一定要拍這么一個特寫。顯出她的高管身份與鄉村格格不入。”許宏宇認為,只有演員設身處地在環境中,才能更多激發臨場的靈感。所以他每天將全部精力投入到拍攝中,在工作的十三個小時內,無時無刻都在關注何處適合拍攝,而后與演員積極溝通,哪怕再疲憊,卻依然極度享受。與此同時,不同于其他導演注重寫實性,許宏宇為《一點就到家》賦予了一定的浪漫主義色彩,使得影片兼并“鄉建”的樸實與藝術獨有的天馬行空。這種色彩在影片中比比皆是,尤其體現于細枝末節出:彭秀兵夸張的標語,寄給“往生者”李紹群的恐怖快遞,幻想中“點醒”主角的飛豬,看似不靠譜實際有點“干貨”的心理醫生,“飛檐走壁”的鄉村大爺,等等。當然,浪漫的處理方式不是為了建立空中樓閣,而是在現實的基礎上設置一種“濾鏡”。許宏宇拿劉昊然在地鐵的橋段說到,本來那場戲能夠很簡單,同一個車廂,蟲子飛進來就可以結束了,但是他就想拍成一個抽離的空間,讓觀眾感受到魏晉北的幻想世界。對于這個人物而言,這個場景是他一生中的美好回憶。美好與快樂,正是許宏宇的終極表達。“我希望《一點就到家》是理想化的,和《中國合伙人》不一樣,它不是一部經由真人真事改編的紀實作品,準確地說,它是一部半寓言性質的電影。我想通過這個故事,向觀眾傳遞一個信息,成功與快樂是同步的,和錢財的數目無關。”電影作為重要的社會影像媒介,對民眾的意識形態有著強大的輸出作用。特別是反應時代特色的主旋律題材。而此類題材如何在內容上創新,兼顧藝術性、商業性和人文性,一直是業內探討的重點。顯而易見,《一點就到家》的出現,為主旋律題材開辟了一種新的拍攝方式。許宏宇導演用自身的扎實功底,熱情誠懇的態度以及對電影的獨特理解,讓主旋律題材的表達更為年輕化、多元化、理想化,彰顯了青年導演不斷創新的優秀品質。聲明:轉載此文是出于傳遞更多信息之目的。若有來源標注錯誤或侵犯了您的合法權益,請作者持權屬證明與本網聯系,我們將及時更正、刪除,謝謝。
文/徐小怪 來源/導演幫(ID:daoyanbangwx)
原文:https://mp.weixin.qq.com/s/cojg54DwpiVd1oZZG-JNl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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